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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烟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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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在南湖之畔,半靠着水,半靠着陆地,赵飞来到楼前,抬头望去,这酒楼在他脑中想过是各式各样的场景,可今日方得亲眼目睹,但见飞檐华栋,果然好一座齐楚阁儿。

那店中直立着块大木牌,写着“太白遗风”四字,楼头苏东坡所题的“醉仙楼”三个金字只擦得闪闪生光。

真是好地方,赵飞忍着激动,心跳加剧,三脚两步抢上楼去。一个酒保迎上来道:“客官请在楼下用酒,今日楼上有人包下了。”

谁这么有钱啊?赵飞正待答话,忽听有人叫道:“赵大哥,你怎么来了!”

他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道人端坐而饮,长须垂胸,红光满脸,另一个身材厚实的男子正是多日不见的郭靖。

原来是郭靖,有钱人的方法果然不同。赵飞上前说道:“郭兄弟,我刚巧路过,听说这里不错就进来看看。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上次说的比武就在明天,所以先来了。”郭靖憨厚一笑,又道:“赵兄弟,一起吃饭吧。”

“这好吗?”不吃白不吃,赵飞也上去坐下,笑嘻嘻问道:“这位仙风道骨的前辈不知道是?”

“喔,这位是丘处机道长。”郭靖赶紧介绍。

“原来是人称长春子的丘道长,久仰久仰。”赵飞仔细一看,这丘处机长得挺有道家风范,长须飘扬,道袍干净。

“不敢当,不敢当。”丘处机摇摇头,抚摸自己的长须,说道:“你就是靖儿常提起的那位侠义心肠的赵飞。不错,倒是挺精神的。”

“谢谢丘道长的夸奖。”赵飞说完也不多言,安静的当一名看客。

“靖儿,我还等着你六位师父先饮酒叙旧。你六位师父都到了么?我可是已给他们定下了酒席。”

赵飞和郭靖抬头望去,见楼上开了九桌台面,除丘处机一桌放满了杯筷之外,其余八桌每桌都只放一双筷子,一只酒杯。

那丘处机继续说道:“十八年前,我在此和你七位师父初会,他们的阵杖就这么安排。这一桌素席是焦木大师的,只可惜他老人家与你五师父两位已不能在此重聚了。”言下甚有怃然之意。

只见郭靖转过头去,不敢向他直视。丘处机并未知觉,又道:“当日我们赌酒的铜缸,今儿我又去法华寺里端来了。待会等你六位师父到来,我们再好好喝上一喝。”

两个年轻人转过头去,只见屏风边果然放着一口大铜缸。缸外生满黑黝黝的铜绿,缸内却已洗擦干净,盛满佳酿,酒香阵阵送来。郭靖向铜缸呆望半晌,再瞧着那八桌空席,心想:“除大师父之外,再也没人来享用酒席了,只要我能眼见七位恩师再好端端的在这里喝酒谈笑,尽一日之醉,就是我立刻死了,也是喜欢不尽。”

只听丘处机又道:“当初两家约定,今年三月廿四,你与杨康在这儿比武决胜。我钦服你七位师父云天高义,一起始就盼你能得胜,好教江南七怪名扬天下,加之我东西飘游,只顾锄奸杀贼,哎,”

赵飞正听的认真,突见郭靖泪如雨下,奇道:“咦,干么这么伤心?”

丘处机停住话来,叶问道:“靖儿,你怎么了?”

郭靖抢上一步,拜伏在地,哭道:“我……我……我五位恩师都已不在人世了。”

丘处机大吃一惊,大声喝问:“什么?这怎么可能?”

郭靖哭道:“除了大师父,其余五位都……都不在了。”

这两句话只把丘处机听得犹如焦雷轰顶,半晌做声不得。他只道指顾之间就可与旧友重逢欢聚,哪知蓦地里竟起祸生不测。

他与江南七怪虽聚会之时甚暂,但十八年来肝胆相照,早已把他们当作生死之交,这时惊闻噩耗,心中伤痛之极,大踏步走到栏干之旁,望着茫茫湖水,仰天长啸,七怪的身形面貌,一个个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他转身捧起铜缸,高声叫道:“故人已逝,要你这劳什子作甚?”双臂运劲,猛力往外摔去。扑通一声大响,水花高溅,铜缸跌入了湖中。

赵飞正听得糊涂,这怎么会事?那江南七怪怎么会都死了?难道这一段时间又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边郭靖正要答话,突然眼角瞥处,见一人悄没声的走上楼头,一身青衣,神情潇洒,正是桃花岛主黄药师。

郭靖眼睛一花,还道看错了人,凝神定睛,却不是黄药师是谁?黄药师见他在此,也是一怔,突觉劲风扑面,郭靖一招“亢龙有悔”隔桌冲击而来。这一掌他当真是使尽了平生之力,声势猛恶惊人。黄药师身子微侧,左手推出,将他掌势卸在一旁。只听得喀喇喇几声响,郭靖收势不住,身子穿过板壁,向楼下直堕而落。

也是醉仙楼合当遭劫,他这一摔正好跌在碗盏架上,乒乓乒乓一阵响声过去,碗儿、碟儿、盘儿、杯儿,也不知打碎了几千百只。这日午间,酒楼的老掌柜听得丘处机吩咐如此开席,又见他托了大铜缸上楼,想起十八年前的旧事,心中早就惴惴不安,这时只听得楼上楼下响成一片,不由得连珠价的叫苦,颠三倒四的只念:“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城隍老爷……”

郭靖怕碗碟碎片伤了手掌,不敢用手去按,腰背用劲,一跃而起,立时又抢上楼来。赵飞赶紧拦着他,心里却是惊讶无比,难道是黄药师杀了郭靖的五位师傅?可是现在郭靖和黄蓉又不是情人,剧情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

正待赵飞想着这些,只见灰影闪动,接着青影一晃,原来是丘处机与黄药师先后从窗口跃向楼下。

赵飞和郭靖也赶紧跟上,。这时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听得酒楼有人跳下,都拥来观看,突见窗口又有人凌空跃落,手上兵刃白光闪闪,众人发一声喊,互相推挤,早跌倒了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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