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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牌记事乃是修仙界的传统,据说这个方法□□真之法一样,都是从巫山传出来的。
传说十万年前有太古十大神器中东皇钟与伏羲琴化形为巫山之主与巫山少主,巫山之主奉西王母之命,与妖界之主凤皇一同,立鬼君,寻人皇,联合魔君,一同反抗天界的统治,最终将天地两界分为人、鬼、妖、魔、仙、佛六界。而后巫山少主怜悯凡人孱弱,传下修真之法。这些修真之法,便是储存在玉牌之中的。越是优质的玉牌,越是能储存信息,传说中当年巫山少主只传下六枚琅嬛灵玉,却已包罗仙修、鬼修、魔修、佛修、妖修、杂学等等如今修仙界近九成的法术。
而现在玉阳门以财大气粗著称,叶秋白手中虽然只有一块薄薄的玉牌,里边却已经包含了近十万年的历史,他也才知道,原来幽明派的历史竟这般悠远。
幽明派的掌门称幽明子,第一代幽明子谢楚泽乃是仙妖混血,父亲是天界战将,母亲是一只鹤妖。
两人在六界之战中受了伤,因巫山之主承诺六界各不相帮,愿为六界治疗伤员,两人便一同在巫山养伤。本来交战双方的伤员是隔开的,但他们俩不知怎么的就遇上了,相恋了,遭到了天界的追杀,最后双双死在楚地神族的遗址云梦泽中。谢楚泽本死在母亲腹中,但不知为何却一缕魂魄存了下来,恰逢巫山之主身上带着奈河中的阴气,谢楚泽的魂魄便能凝结成形,后来又得孟婆的指点,以鬼魂之体修成人形,奉巫山之主之命往人间寻找真龙天子,辅佐其登基,结束长达三百年的乱世。
谢楚泽在辅佐人皇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妖、魔、鬼三界对人界的危害,也渐渐发现,巫山少主传下的修真之法虽然能令凡人保护自己,却也叫某些天资聪颖的凡人自高自大,为了追求力量不择手段。在人皇去世后,谢楚泽离开皇城,在返景山上成立幽明派,与鬼君、妖王白孔雀一同,订立了三界律法,以阴阳紫玦为令牌,要严惩三界中跨界作乱之事。谢楚泽执掌幽明派长达三万年,一手建立了幽明派的种种,最终因逆天行事,遭雷劫而灰飞烟灭。但在之后,幽明派依旧生存了下来。
书中说:“幽明派以‘公平’二字立派,八万年不失公允,直至晏汶之乱。”
叶秋白心中咯噔一下,晏汶之乱?这又是什么?
然而书中却未曾提到,只说晏汶之乱后,幽明派分化为返景山幽明派与皇城帝王家的幽明馆,幽明派不得参与凡间皇位更替之事,而幽明馆弟子虽然能修习法术,寿命却与凡人无甚差别,不过短短百年。书中说:“此后万余年,幽明派日渐衰落,渐有日薄西山之感,直至风诃真君继任为幽明子……”
叶秋白心中又是一跳,风诃真君?这次品剑大会的最终奖励离朱剑,不就是传说中风诃真君的佩剑么?他还想往下看,萧衍之却扯了一下他的手,提醒道:“时间要到了,先下楼。”
叶秋白只能趁着将玉牌放回去之时最后读了几行字。
“风诃真君为幽明子,毁誉参半,破晓山谷一战,更埋下祸根……”
破晓山谷……叶秋白暗暗记下,手指离开玉牌,随萧衍之下了楼。他心中仍旧想着书中记载之事,在脑中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几遍,烂熟于心之后,才猛地想到——既然他们能看到,为何这本《幽明子传》藏在玉阳门中,玉阳门的弟子怎会看不到?若当真如书中所说,他们幽明派乃是个流传近十万年的上古门派之一,为何玉阳门上下听到他们报门派名字时,竟然毫无反应?
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萧衍之。萧衍之察觉,也回头看着他,眼中带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傻?
叶秋白一愣,猛地反应了过来,对了,方才萧衍之叫他用幽明诀的灵气去触碰那本书的,难道那本书上的内容,只有使用幽明诀的灵力去读,才能读出来?往更深处想,萧衍之为何能一开始便带他往那个方向去,为他抽取那本书?为何先同他说要用幽明诀的灵力?难道他早就知道了么?
他心中浮现种种猜测,却无法一一印证,转眼之间两人便下了楼,在门口与颜如婳、云子意汇合了。
“大师兄……”颜如婳轻声叫道。
萧衍之却摇了摇头,道:“走吧。”
四人走出自安阁,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时辰,向隐还在外边等着,又客客气气地将他们送回星曜峰的客舍了。
“大师兄……”云子意一走回院子便急匆匆地叫道,他满肚子话想问萧衍之,萧衍之却抬手制止了,微笑道:“应兄怎么忽然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找地方喝酒去了。”
他们大堂的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个人拎着酒葫芦坐在椅子上,腿都快翘到椅背上了,不是醉鬼应钟又是谁?只是出门之前他们明明关了门,玉阳门的客舍也设有防护阵法,应钟又是怎么进来的?
对了,那天他们是一同从广稻城中经过传送阵法来玉阳门的,结果到了玉阳门,应钟却不见了。当时萧衍之与叶秋白也没了踪影,云子意与颜如婳只挂心这一事,倒把他忘了。
云子意一想到风澜派之事都怪应钟这醉鬼多嘴,心中便有些不高兴,问道:“我说这位应兄,不请自来谓之贼,你不知道么?”
“哎呀,怎能这般说话呢?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应钟一本正经地说,“我这里来帮你们的,可知你们一天之内名声变得有多糟么?”
萧衍之好笑,叶秋白直接问道:“那与我们何干?”
应钟被这态度噎得酒都快喝不下了,好在颜如婳脾气最善解人意,立刻便给了他台阶下,问道:“应大哥,他们都在说我们什么呢?”
应钟这才算是有台阶下了,道:“不过就是传闻你们的来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