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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南宫澈拉着林夕的手这一路上就没有松开过,即使是面见叶天和叶子轩的时候,也依然没有松开半分。
等他们都落座之后,南笙还有来,叶子轩虽然是一副淡定从容地喝着茶,但是眼神却不时地往厅堂门口的方向看,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叶子轩的视线里出现了那一抹朝思暮想的身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这才微微有了一些变化。
南笙回房之后,换上了一件鹅黄色的春装,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明媚娇俏了许多。当她来到前厅看见叶子轩也在那里之后,不由得愣住了,就这么直直地站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笙儿,还不赶紧过来,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开饭呢!”早就预料到了南笙会有这样的反应,林夕最先开口,把南笙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但是眼里的笑意却是只增不减。
南笙回过神儿来,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地走进厅堂里坐下。不知道林夕和南宫澈是不是故意的,只有叶子轩的身边有一个空位,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去。刚一坐下,她就感受到来自叶子轩的方向,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地跟着自己移动,她的心瞬间就被塞得满满的。
几个人静静地吃着饭,期间,南笙竟然出奇地没有说话,吃饭的动作也是格外的斯文,和林夕认识的南笙根本就完全不一样。这么文静的南笙,别说是林夕,就算是南宫澈和叶子轩也是第一次见到。
吃过饭后,叶天抱着南宫瑞问了一下林夕最近的情况,又和南宫瑞玩了一会儿。三个月的孩子,还不懂得什么叫认生,被叶天抱着,也不哭也不闹,乖巧的可以。而且还时不时地冲着叶天咧嘴,惹得叶天哈哈大笑。
几个人在前厅坐了一会儿,南宫瑞就开始张嘴打哈欠了,林夕只能抱着他回房喂奶,然后哄他睡觉。叶天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开始起身向南宫澈告辞,只是叶子轩的眼里还带着一丝不舍,他还没有跟南笙好好说话,就要离开了,感觉时间过得有些太快了。他心里有好多话都想对着南笙说,可是,现在的情形根本不给他一诉衷肠的机会。
“王爷,那老臣就先行告辞了!”叶天冲着南宫澈一行礼,叶子轩没办法,也只能跟着叶天一起向南宫澈请辞。
“叶大人慢走,只是本王这个妹妹,从小就被惯坏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叶大人不要计较才是!”一直把叶天和叶子轩送到了鬼王府的大门口,南宫澈最后的几句话,让南笙忍不住惊讶地抬起了头。
叶天一脸的受宠若惊,“王爷说的是哪里的话,公主的为人老臣还是信得过的,能看得上轩儿,也是我们叶家的造化,王爷这话言重了。”叶天也可是说是看着南笙长大的,毕竟林夕的母亲和兰妃娘娘交情匪浅,只不过,自从林夕的母亲去世之后,叶天就没怎么去关注过南笙了,但是,他也知道叶子轩和南笙之间的事,所以对于这件婚事,他也是很乐意的,毕竟,这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喜事,只要是孩子们幸福,怎么样都好。
等叶天他们走了之后,南笙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儿来。刚才南宫澈在大门口说的那些话,她可以感受的到,南宫澈这次说的话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她从来都没有从南宫澈的嘴里听到他对谁说过这种话,但是今天,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这个六哥,真的是外冷心热。从小宠着她,护着她,直到长大之后,虽然两个人喜欢偶尔拌拌嘴,但是,恰好因为这样的相处模式,她才更能体会到南宫澈对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的用心良苦。
三月二十八,宜嫁娶、祈福、会亲友。
这一天,对于天越都城的百姓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天越国的公主与当今丞相成亲的大喜日子。这一天一大早,天越都城的百姓就开始聚集在了街道两边,毕竟能亲眼看到这样的大喜之事是他们今生唯一的机会,因为,天越国,只有一位公主而已。
南宫珏和南宫澈作为南笙的哥哥,出手也的确足够的大方,光是南笙的嫁妆就足足装满了二十口大箱子,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总共加起来,差不多快四十口大箱子,这在天越国还没有见过,就连当年鬼王迎娶鬼王妃的时候,叶丞相也只不过是准备了十口箱子而已,鬼王的迎亲队伍更寒酸,只有寥寥数人而已。当然,这都不能跟当年的事情想必,毕竟是公主出嫁,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比得了的。
“笙儿,你是不是有点儿紧张啊?”站在南笙背后为南笙梳头的皇后娘娘,看见南笙的手几乎快要把身上的喜服边绞断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啊?皇嫂,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南笙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忍不住转过身子看向皇后。
看着南笙一脸愣怔的样子,皇后也忍不住笑了,“笙儿,你其实不用紧张的,每一个嫁人的姑娘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儿紧张的,等一会儿你上了娇子,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真的吗?可是皇嫂,我怎么听你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更紧张了呢?你听我的心跳,它跳得好快啊!”南笙一把拉过皇后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让她也感受一下自己明显加速的心跳。
皇后一愣,南笙的手心里一片湿濡,看来她的确是有些太过紧张了。眼看着距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而且南笙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会儿是南宫珏先让人把南笙抬到皇宫的宫门口,叶子轩在那里迎接。
“笙儿,你能告诉我你在紧张什么吗?”皇后在南笙的身边坐了下来,一脸的温柔。本来女儿初见,都是母亲来为女儿梳头的,但是兰妃娘娘已经不在了,所以就由皇后来代替。南宫珏比南宫澈还要大上十几岁,比南笙自然要大很多。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皇后来为南笙梳头,也是再合不过了。
“皇嫂,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是在紧张什么,就是觉得心有些慌,一想到我今天就要嫁人了,心里就感觉有些不太真实。”南笙垂下眼帘,没有看向皇后,精致的妆容衬的她看上去愈发的明艳动人。
皇后了然一笑,“笙儿,你跟我来。”说着就站起身,拉着南笙就往外面走去。
南笙对皇后这个行为有些不解,“皇嫂,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不会错过良辰吉时的。”皇后也没有明说,只是撂下这句话,拉着南笙继续往前走。
因为是皇后,所以他们在出门的时候,门口守着的宫人也都没有多加阻拦。
南笙在皇宫里也有自己住的地方,而且她住的地方,距离兰妃娘娘之前住过的寝殿也不远,当皇后拉着她来到兰妃娘娘的寝殿的时候,她瞬间就明白了皇后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笙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也该让母后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你进去和母后说会儿话,我就在外面等着,一会儿叫你。”皇后娘娘站在兰若殿的门口没有进去,只是淡淡地跟南笙开口。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南笙的鼻子忍不住开始发酸,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推门进去了。
里面的一草一木都还是老样子,每天都有人来打扫,所以,整个兰若殿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少了之前南笙觉得熟悉的味道而已。
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和兰妃娘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也跟着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放映着。南笙脸上的泪水从一进门开始,就已经往下淌了,一滴一滴落在干净的地面上,没有任何声响。
“母后,我来看您了。”走到摆放着兰妃娘娘的灵位的桌子前面,南笙静静地跪下,轻声开口。“母后,我今天是来告诉您,我要成亲了,您一定也很开心吧!”说到这里,南笙就已经开始泣不成声。
皇后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有人跑了过来,告诉她吉士快到了,要南笙赶紧准备一下。
“笙儿,我们该走了!”
南笙正在跟兰妃娘娘说话,就听到皇后的声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才站起身子,“母后,我走了,您放心,我以后会带着夫君一起来看您的。”深深地看了一眼,南笙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