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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穿，我穿。”凌动彻底无语，如果一丝不挂的暴尸断崖，那祖宗的脸算是从春秋丢到了整个东洲去了。
“夏姑娘，我生，你是我的人，我死，你还是我的人。”穿好衣服的凌动露出了眩目的笑容，这一刻彻底放开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夏溪的身体不可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不是触动，而是被气的，滔天的元力瞬间如同海浪一样，翻涌而出奔向凌动。
元力威压加上牢牢地气息锁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冲上去就是送死。
凌动又不傻，只能躲，这要是放在以前，躲都躲不去，但现在不一样，一个侧身强行横移了一步。
脚下一尺，地上三米。
咫尺步。
老疯子的步法，这个无耻加无赖居然学会了，夏溪微微一个愣神，凌动的破星拳砸到，一点都不带怜香惜玉的。
啵！
破星拳准确命中，夏溪原地没动？不对，这一拳出去完全没有受力，声音也不对。
不好，凌动几乎下意识地一个跨步，身后冰蓝色的元力炸开，爆出一声清脆的轰响，夏溪婀娜的身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那里。
刚才……打空了？那自己击中的是？
残影，速度快到极致形成的残影，这就是流云步嘛，凌动额头直冒汗，刚才自己的反应如果慢半秒，肯定翘辫子了。
“小溪，出手能不这么狠吗。”
“彼此彼此……嗯？你刚才叫我什么？”夏溪语气冰寒，身形同时消失在原地。
随风逐浪，弄潮迎月，元力像一道道蓝色闪电在空中狂舞，偶尔能看见夏溪的身姿踏浪浮现，美的就像凌波仙子，但大多数情况，根本看不见，只能听到一声声虚空被撕裂的声音。
凌动再也无暇欣赏夏溪的美，咫尺步不断地变向，利用节奏上的变化来躲闪，一步一步，看上去很从容，实际上缩地的效果已经越来越小，“度”的掌控也需要元力去支撑。
夏溪举手投足美不胜收，一招一式掌控着一切，凌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逼到了断崖的边上，万丈绝壁的下方，乌云在翻滚，闪电在狂舞，无数个空间碎片相互碰撞，发出一声声咆哮。
凌动汗透了长衫，大脑似乎有点缺氧，眼前全是夏溪的身影，分不清哪一道才是真的，咫尺步想施展，但已经没有空间。
“允许你说一句遗言吧。”夏溪抿着唇，这个男人尽管帮过自己，但也不能夺去她作为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啊。
“就一句嘛？”凌动摇头苦笑，叹了一口气，“你，永远是我的女人。”
杀！
印诀微变，元力形成一把蓝色的巨剑，刺向了凌动，与此同时，夏溪紧紧闭上了双眼，在一瞬间，自己甚至希望凌动能够低下头，向她认个错。
但是，凌动没有，以前作为男孩，他都不会这么做，现在成为了男人，更不会。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断崖有边，心海无涯！
生死的刹那，凌动想到了老疯子，想起了爹娘，想起了伊一……咫尺步凌空踏出，退一步，海阔天空。
咫尺如隔天涯，生死也只不过在一线间，身形急速下坠的凌动嘴角却挂着微笑，没有想到绝境之下，对度的理解又突破了，这玄之又玄的东西原来不是速度上的变化，而是如何让一个空间的两个点，变成两个空间的一个点。
断崖，乌云中的空间裂缝，两点一线，如果凭速度是无法做到的，但理解了空间法则中的一些度，应该可以尝试一下，至于能不能做到，看命，人生能有几搏。
完全冷静下来的夏溪，眼睛中闪烁着迷茫，自己是不是过分了，还有某人，为什么就这么倔，宁可死都不愿意认个错，还说出那样的话。
不知不觉中心弦被拨动，视线有点模糊，无法抑制的情绪终于爆发，夏溪泪如泉涌，对着天空大声喊道：“凌动，死凌动，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轰隆隆……
天空做出了回应，空间在摇晃，断崖在颤抖，流云谷中的空间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天空像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无数空间裂缝开始浮现。
夏溪擦拭着泪眼，泣不成声，如果自己慢一点动手的话就好了，那样，某人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