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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掌柜如实回答道:“有,前两日店里闯进来一个美貌少女,背着一个男子,现如今就在后院,似在等什么人。”
梅老大一听怎么是两个人,遂问道:“你说来人是一男一女?可有受伤?”
“嗯,一男一女,一死一伤。”
老三大惊失色,慌忙问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梅老大神色凝重的拦下就要往后院冲的一众兄弟,说道:“且慢,先问清楚,别哭错坟了。掌柜的,是谁死了?怎么回事?你且详细说开。”
卞掌柜就将两日之前,元宝背负死尸前来,如何典当的自己人头,又如何的住在了后院,自己又如何的为她言医问药说了个详详细细,清清楚楚,不过其中掺杂了大量的艺术成份。
着重突出了自己如何的尽心尽力,如何的急公好义,如何的亲力亲为。直说自己连家里八十岁老娘病重都没有床前尽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对少年人之后,就心甘情愿的想守在他们门口伺候。自己彻夜不眠,好似小媳妇儿一般。浑然不提他昨晚夜宿青楼,折腾一夜娘们的故事。
卞掌柜何许人也,一个自小混迹在钱庄的老滑头,平日里听话只听前三分就可猜到后七分的人。此时再听不出眼前这四位上司对后宅少女的重视程度,那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要论人情世故,卞掌柜远不是梅家四老这种不下基层历练的干部所能比拟的。
梅家四老一听,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听到少女没事,也就放下心来。只是怎么多出来一个男子,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老三问道:“你说那少女唤那男子叫哥哥?”
卞掌柜点头说道:“嗯,言语之中很是亲切,神色满是关心。”
老三小声对老大说道:“大哥,你说会不会是主上在外的私生子?”
老大瞪了他一眼,说道:“别瞎说,就是真有此事,宝儿又如何会这么巧的与其相认?”
“会不会是主上私下里告诉过宝儿,所以宝儿这一次出来其实就是找她这位哥哥的?”
老四说道:“都别猜了,此事我等不能妄议,先见到宝儿再说。”
老二也说道:“就是,话本里也不敢这么演。”
老大对着卞掌柜说道:“带路,先见到大小姐再说。”
此时卞掌柜已经在脑海中画明白了一些人脉关系图,就是有点头脑不够用了。心知自己这一次赌的太大,祖坟已经不是冒青烟了,而是炸了!
众人来到后院,梅家等四人站在厢房门口,也不敢冒冒然闯进去。梅老大沉声说道:“可是大小姐在里面,老奴前来伺候。”
房门刷的一下打开,元宝闪身冲了出来,扑在招财老爷子怀里哭道:“哇……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四爷爷你们怎么才来啊!呜呜呜……”
招财抱着元宝,拍着她后背说道:“宝儿不怕,不怕!谁敢欺负我们大小姐,老奴拼了命也要宰了他,老奴来晚了,让我们家乖宝儿受苦了,是老奴们的不是。”
“哇……大爷爷,他们都欺负我!”
老大横眉冷眼的咧了一眼卞掌柜,说道:“谁敢欺负大小姐,老奴活撕了他。”
卞掌柜此时彻底明白了过来,慌忙跪下磕头见礼。这是泼天的富贵到了他头上,想不接都不行啊!
梅老大仔仔细细的围着元宝看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什么伤,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笑着问道:“宝儿啊,你这离家出走,又动用了护道圣物,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大爷爷说说,你瞧你把家里急的,老爷和夫人都愁死了。”
梅家四老是四海钱庄的世代家臣。招财、进宝、财源、广进皆是代号。准确的说应该是这四位家臣的专属代号。这四家每一代都会选出一人,伺候梅家家主,永远在家主身边听用,名字也只叫这个代号。
这一代的梅家四老伺候的时间有点太久,从上一代家主到现如今的家主,再到元宝这一代,已经是实打实的“三朝老臣”了!
别说元宝了,连现任梅家家主都是这四老带大的。四老虽然恪守家规,尊敬主上,但从感情上来说,也确实是拿元宝当孙女看。
元宝自幼就由四老看管,养成了娇纵的性子,在莫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四老宠坏的,这四个老家伙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元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几位爷爷快跟我来,辰哥哥中毒了,快!”
四老互望一眼,走进厢房。
老大环视了一圈,说道:“掌柜的,你先忙你的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元宝从怀中掏出当票,递给老大说道:“大爷爷,这是当票,你给结个账。这次这个卞掌柜做的不错。”
梅老大接过当票看都没看,随手递给卞掌柜说道:“东家说了,做的不错,此间事了自有赏赐。你出去吧!”
卞掌柜连忙接过当票,跪下连连叩首,直道自己也是本职工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唯有尽心尽力,做到无愧于心而已。
卞掌柜暗自下决心。回去就把这当票送去画廊装裱起来,以后挂在书房当间,日日上香。
卞掌柜离开以后,梅老大说道:“老二,你先去对外传递个消息给府上,马上回禀老爷和夫人,就说大小姐已经找到,安然无恙,好让他们放心。”
老二点头说道:“是,大哥,那我去城外传递个消息给八方部众,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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