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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往前走了几步,见真的是跟丢了,不由的有点郁闷,其中一人更是往地上呸了一声,嘴里还粗鲁的骂着:“又让这人跑了,滑不溜溜地,也不晓得这小子跟姜竹到底什么关系,如果是骗我们饶不了他!”
旁边那人慌忙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小声,却被他躲过了,“连个人都没有,真不知道是不是人!”说完,好像是想起来什么,自己又呸呸两声,嘴里念叨着,“大风吹去,大风吹去!”
两人又往前走一段,走到半路站住身子,其中一人夸张的抱抱胳膊,“走吧,跟丢了!”说着二人就转过来身,却不防一下看到了站在巷口的阿欢,只倚在墙上,好似没睡醒一般,扇子一扇一扇的,扇的人心里慌的很。
这个巷子里头只有两户人家,关键巷子尽头没有路,如果要出去,必然要经过阿欢身边的。
两人对视一眼,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直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前走,只是快走到阿欢身边时,那倚着墙的身影忽然鬼魅般立在中间,“听说你们在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阿欢的话更是打了二人一个措手不及,感觉怎么接话都不好过!
“谁,谁说的?没有的事!”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接了一句,接完觉得也没啥,刚才纯粹就是办坏事被抓包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想着不能弱了势,又理直气壮的问一句,“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哦,是吗?”阿欢轻巧的问了一句,一只手漫不经心的又抚上侧面的墙。
对面两人还想着这人这么弱,站了这么一会儿就站不住了?好像每次见他都是靠着什么?对视一眼,再看却变了脸色,只见阿欢手摸的地方,肉眼可见的多出来一个洞,此时还有粉末从他手中漏出来,被小风吹着,挺有感觉的······
其中一人扑通一声跪下来,“大侠,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大人大量······”一边磕头,一直手去拉另外一个人。
“真的?”阿欢故作漫不经心的问,手下的动作停下来,不能再弄了,不然里面的人家该以为她是小偷了,这块石头眼看着就要到头了!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如果我说假的,天打五雷轰······”磕头的人抬起头举着手要发誓,这才发现刚才的人已经不见了,屁股往后面一坐,后背已经出了汗。
旁边的人满脸惊愕地望着空荡荡的巷子,似乎恍然大悟,但又仿佛仍云雾迷蒙,困惑不解:“这人究竟跑到哪儿去了?”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缓缓站起身来,还不忘伸手搀扶身旁的同伴一把。两人相互扶持着朝巷口走去,起身时由于心有余悸,脚步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然而此刻他们并未在意这些细节,一心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直到走出巷子,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们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感受到头顶上方的阳光依然温暖宜人,仿佛重新找回了生机与活力!
阿欢目睹着那两个狼狈不堪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轻盈地从墙上纵身一跃,稳稳落地。不过这次她没有跳进巷子里,而是落在了墙内。其实早在来时的路上,她就留意到了此处,并特意绕路来到县衙的后墙附近。因此,仅有一墙之隔的便是县衙所在之地。幸运的是,县衙规模颇大,而这里恰好是其后院,位置相对僻静,平时很少有人关注。
白天不太方便行动,于是阿欢找了个僻静之处藏身,同时拿出手中那张简略的图纸端详着,静静等待夜晚的到来。这张图是阿欢之前随手绘制而成,线条简单,只有大致的轮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欢渐渐失去耐心。就在这时,她终于听到前方传来官员们下衙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县衙的后院也开始变得喧闹起来。现任县令并非本乡人氏,家中也无甚背景权势可言。因此他到任后,索性带着母亲与妻子一同住进县衙内,并未另行购买独立的宅院府邸。阿欢对他人家务事毫无兴趣,一心只盼天色尽快变黑。
待到夜幕完全笼罩大地,阿欢顺着暗处的阴影,蹑手蹑脚地朝县衙前院行进。此刻后院灯火通明,正值用饭时分,人声鼎沸;相比之下,前院则要冷清许多,除了按点巡逻之人外已鲜有人迹,显得较为静谧。
等待巡逻人员远去之后,阿欢像猫一样轻盈地从墙头上跳下来,落地无声无息。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然后翻身进入屋内。
走廊里悬挂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借助那朦胧的光线,阿欢仔细分辨着每个房间的门。经过一番苦苦寻觅,终于找到了存放以往资料的文案间。这间屋子相当宽敞,但由于夜色昏暗,视线模糊不清,给阿欢寻找目标增加了不少难度。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资料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条,每一箱都按照时间和内容分类标记清晰明了,可以看出负责整理资料的人非常细心周到。
然而,黑暗还是让阿欢费了些周折,浪费了不少宝贵的时间。当她好不容易找到标有“失踪人口”字样的档案箱时,小心翼翼地点燃一支照明用的蜡烛,将其移至身前,用身体挡住些许光芒,借着烛光,发现里面的卷宗竟然又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如此倒方便了查阅。
最上方摆放的是今年的卷宗,并未封存起来。阿欢翻开最后一页,看到的是上个月的数据以及有关失踪人口的消息,果然跟前面有人说的差不多,好多都是丢了孩子报案的,也有找到的,寥乎寥寥无几。后面的都封了卷宗,阿欢只得头疼的往下翻,一直翻了十来本才看到显示十年以前字样的。
少时离家,阿欢并不知晓具体年份,于是接连翻出好几年的资料来,根据时间逐一排查,首先找到最为贴近的那两年,然后逐页仔细查阅起来。其中有几本记录相对较少,阿欢便挑了它们,借着微弱昏黄的烛火迅速翻动书页。这些本子记载的大多是谢云在职期间所发生之事,不仅数量稀少,而且失踪人口多数都已寻回。阿欢心中暗自嘀咕:“这谢县令办事倒还挺靠谱嘛!”
与此同时,她将目光着重投向那些尚未结案的部分。经过一番查看后,未结之案仅余两三件,而阿欢率先看到的那份卷宗写着张员外之爱女花灯节丢失,年龄七岁,阿欢心里默算了一下,当时七岁,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年,现在应该在二十左右,算了时间应该不是自己,遂排除;还剩下一例,紧挨着上一例,上面写了富商陈敬携妻女来此经商,同是花灯节走失,走失时三岁,三岁至今正好十三,只是上面并没有写明女孩名字,不过对陈敬的描述还挺详细:江州陈家子弟,喜好经商,然陈家乃大族,对其不友好······
阿欢怔怔的望着,心里不知晓什么感受,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年龄上倒是对的上的,心里有了事情,手还在下意识的翻着,翻倒最后,又有一则消息跃然入目:梅城县令谢云之女,不足三岁被下人带走,未归,未结案······
阿欢看着这则消息,也是停留好久,这则消息里女孩跟自己的年龄也很相仿,一时也不确定哪一个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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