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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的一个春天,那时的我刚刚考完钢琴考试,很幸运,我成功晋级到了钢琴八级,那时候的我觉得我自己很厉害,因为当初没有一个同龄人跟我一样的水平,众人一度认为我就是弹钢琴的料,当然我也是那么认为的,我想我终于可以在家人的面前弹奏了。”
说着说着,桦栋淼的表情变得很是低沉,脸上像是有道黑线一样遮住了她的两双水灵灵的眼睛,但即使这样也能看得出她满身的悲伤。
“当时我考完钢琴之后,我兴致冲冲的往我家的方向走去,我想第一时间就告诉我的家人这个消息,我想要告诉他们我八级过了!我想看到他们那对我骄傲地眼神...可我来到我家门前,我却看见了一滩红色的东西从门缝中溢出来...开了房门之后一个人直接倒在了我面前,正好枕在了我的脚上,他身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有那瞪得老大的眼睛...那个正好枕在我脚上的人,正是我的哥哥...”
桦栋淼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像是发生的时候还是在昨天一样,一回忆就让她心惊胆寒,可以看出,这一幕在桦栋淼的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当时顿感不妙,跨过了我哥哥的尸体往家里面看去,只见到...我的家人全都死在了里面,血液在墙上,在地上全都是...他们每个人都死不瞑目...我当时真的好害怕,我甚至以为我处在于一场无法醒来的梦里...直到我在脚下看到了断掉的手臂,我当场就晕了过去...”
话音刚落,桦栋淼眼睛里就流出了害怕的泪水,万阳千在旁边听完之后眉头微微皱紧,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事情和玲申青描述当初的时候极为相似,这让万阳千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后来我长大了,在我初中毕业之后我试图调查了当初的监控,我看到凶手以最快的速度从窗户外闯进来,拔出了他背后的双刀以右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砍死了我的家人...杀完人之后他看向了墙角的监控,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现场。他看向监控的时候我就已经能猜出来是谁了!除了冯家,没有人会拥有那两把刀,而整个冯家也就只有冯寒昌这一个成人在河南,当时我就笃定凶手就是他了。”
桦栋淼攥紧着自己的拳头,眼里充满了对冯寒昌的恨。
“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早就把我的琴声演奏给我的家人了!一切都是因为他!让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儿!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或许就不需要每天都在街头卖艺了!”
此时桦栋淼越说越激动,感觉快要哭出来一样,万阳千见状立马凑过去想要安慰桦栋淼,但是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合适。
慢慢的,桦栋淼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深深的叹了一口长气,看向万阳千。
“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恨冯家,这么恨冯寒昌,那个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我发过誓,一定要杀了他!法律无法制裁他,我就自己去制裁他!”
说着说着,楼道就传来了一阵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声,紧接着那个人缓缓打开了屋门,万阳千一看,果然这个金发女人是这个社团的老师。女老师坐在了台上的钢琴旁,看着面前的两个学生颇为满意。
“真不错啊,这个学期招了两个社员,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的钢琴技术水平应该还不错吧?”
万阳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学过钢琴更没有弹过,而在一旁的桦栋淼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钢琴水平很是优异,毕竟自己是个八级钢琴水平啊。金发老师看向桦栋淼,带着微笑地点了点头。
“哦我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徐绵,叫我徐老师就好。桦栋淼,如果可以的话,老师想看你弹奏钢琴,顺便给这位初学者当个榜样。”
“初学者”很明显就是万阳千了。万阳千和徐绵一同看向桦栋淼,见两人都在盯着自己桦栋淼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自己的钢琴从来就没有断过,徐绵下了台之后桦栋淼紧接着上了台,坐在了钢琴的面前。桦栋淼熟练的调整着凳子,并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她像是将这里当作成一个正式的舞台一样。
打开琴盖,八十八个琴键摆在了她的面前,桦栋淼只是轻描淡写地看着这些琴键,手也慢慢的放在了琴键上。桦栋淼闭上眼睛,感受着琴键的触感。
突然,桦栋淼就开始弹奏,每一个动作都相当的熟练,而在台下看着的万阳千更是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桦栋淼弹得这首曲子...是肖邦的马祖卡舞曲?果然是有品味的啊。”
桦栋淼将自己的情绪全都化入在了感情之中,很快汗水就在她的身上慢慢冒出,她像是花着自己的全部力气和精神去弹这首曲子,万阳千和徐绵在桦栋淼的琴声之中入了迷。
直至曲子的第八分钟,像是演绎出了大起大落一样,此时桦栋淼的身体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但也依旧没有看出累的意思。
第九分钟,曲子进入了高潮部分,情绪在这一刻全部都表达出了出来,悲伤,恨意,愤怒在这中一一体现出来。桦栋淼的手指没有丝毫的停留,带动着自己的情绪激昂的弹奏着。而在台下的徐绵眼神却透露出了震惊,且是无比的震惊。
直到曲子最后的末尾,琴声慢慢的平稳了下来,直至结束,桦栋淼的手停在了琴键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等回过神来之后,桦栋淼站了起来向台下的万阳千和徐绵鞠了个躬,而二人则是发出了感叹并用力的鼓着掌,徐绵更是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弹得真是太好了...好久都没有碰到这样的社员了!桦栋淼,你是我见过弹钢琴弹得最好的社员,我本以为这首曲子你只会弹到一半,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完整的弹了下来,你真的让人很是佩服啊!”
桦栋淼被夸的挠起了后脑勺,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脸颊也变得微微红,在一旁的万阳千则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有桦栋淼这样的水平呢?
之后桦栋淼回到了座位上,两人就这么听着台上的徐绵讲课,直到三十多分钟之后的下课铃响起,徐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好了,讲得差不多了,是时候下课了,我们下周再见。”
说完,徐绵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钢琴社团室,而万阳千和桦栋淼则是在收拾钢琴社团室的时候聊起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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