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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成都,刘璋看着刚刚到手关于最前方的战报,忍不住吐了一口老血,周围人见状立即上前拥去,刘璋悲惨地说道:“汉中军已经攻破阆中,和张富主力一起包围了严颜,严颜大军也全军覆没,严颜程畿生死未卜……”虽然大家早已料到汉中军的目的是阆中,想要一并包围严颜,但还都有寄托,希望严颜可以突围成功。可是真听到严颜全军覆没的消息后,还都是震惊不已,有的甚至心里已经绝望了。没想到连严颜也全军覆没了,这下可是益州精锐尽丧。
王商最先反应过来:“主公,如今应当速速召回邓贤军,让其据关死守,否则张富主力一旦回援梓潼,这支队伍可能也凶多吉少。到时候益州再无可用之兵啊!”这次刘璋很听话:“来人,速速将邓贤召回,让他坚守绵竹关,不得出战!”
董和又道:“主公,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召回张任将军,我们可以将江州、永安甚至巴郡割让给刘表,让刘表顺江北上,攻打上庸甚至汉中,汉中大军全部深入益州,上庸必定空虚。”刘璋无奈道:“刘景升既然这时候来攻打江州,必定是张鲁许给他什么好处,我们现在去割地,他会同意吗?”
“主公,于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张鲁能开出的条件必定不如主公。于情:你们同为汉室宗亲,理应互相帮衬。于情于理刘表都没理由拒绝。再者说,若益州沦陷,刘表将和张鲁两面接壤,张鲁野心不会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刘表他不会猜不到的。”刘璋眼里重新亮了起来。“甚好,甚好。张任的三万人马,足够对付张富小儿,若是刘表肯北上,局势便会瞬间扭转!就以卿之言,谁愿意走一趟江州,备上厚礼面见刘表?”
一直没有说话站在最末的张松听到此处,突然站了出来:“主公,臣愿前往江州,以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刘表!”刘璋也没多想:“好,好,永年出马此事可成!来人,准备厚礼……”
半个时辰后,张松便从成都东门走去,向江州方向走了一天百里后。便突然调转马头,直奔北方而去……
与此同时,邓贤绵竹之败的消息也传到了成都,刘璋看着刚送来的战报,脸色苍白,颇为绝望地说道:“邓贤等人还没到梓潼便遇到了汉中军,邓贤战死,大军溃散,如今绵竹已破,成都在无天险!”刘璋说完后,下面众人皆沉默了。他们都知道邓贤死,绵竹破代表着什么,不仅是益州最后的生力军覆灭,还有就是汉中军很快便可以兵临成都!
刘璋看下面众人皆不发一言,更加暴躁,起身将眼前的案牍,地图全部扯碎摔在地上:“你们倒是说话啊,汉中军马上就打过来了,你们为何一言不发?”众人吓得跪在地上,还是董和说道:“主公,如今还未到万劫不复之时,成都坚城,城内囤粮无数,只需要依城坚守,待张松说服刘表撤军北上,张任大军回援之时,还有希望呀!”刘璋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等,还要等,若是张任不来呢?若是刘表不走呢?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这是,郑度战了出来:“主公,可以带兵南下,前往益州郡,甚至南中!能带走的粮草辎重全部带走,真带不走的就付之一炬,不给张鲁留任何东西,甚至成都都可以一把火烧了。汉中军长途跋涉,若没有成都的粮草供应,从汉中或者是梓潼运粮会难上加难,再加上南中地形崎岖,沼泽林立,肯定不会深追。主公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郑度此言语惊四座。刘璋听后好像又看到了希望,双目泛着光芒,在细细品味。
但王商,董和,孟光,射援等人全部异口同声喊道:“不可!”王商解释道:“主公,万万不可啊。南下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啊,张鲁入主成都,便占据了益州大半,益州富庶,南中穷僻,此消彼长,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呀!”董和接着说:“若是烧毁成都,成都百姓又该当如何?这是要全部逼死他们呀!”郑度毫不示弱:“汉中军兵锋正盛,加上降卒,估计有五万人,成都只剩下的五千老弱,如何去守?”“只需要坚守到张任将军回来即可!”……
刘璋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心里也动摇了,益州可是他父亲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拱手让出,以后想要东山再起恐怕难如登天啊!就这样,众人又议论了数个时辰,这时,有人来报:“报告主公,邓贤部军司马泠苞带领五千多士卒到达城门口,想要面见主公!”
刘璋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快传!”泠苞到达殿上向刘璋行礼:“罪将泠苞参见主公,臣有罪!”刘璋忙道:“快快免礼,邓贤带领数万精兵是如何败得这么快的?”泠苞答:“邓贤将军遭遇了汉中的援军,包括那个花荣在内汉中足有三位大将,我军抵挡不住,邓贤将军战死,大军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末将力战殿后,带着三千余人撤到了山林,想要退回绵竹关死守,但绵竹关守军开城门投降,末将只能一路兜转绕回成都。这一路上又聚集了不少逃散的将士,现在有五千多人一并回来……”
在泠苞稍加润色夸张的讲解下,刘璋听后果然大喜,连连称叹:“好啊,泠苞将军智勇双全,我封你为破虏将军总领成都兵马,死守成都,坚持到张任回援!”刚才尚且犹豫的刘璋,无非是因为兵力太少,汉中军足足十倍于己方,即使成都再过坚固也难以抵挡。现在泠苞带着五千将士的回来无疑是给了刘璋巨大的信心,将双方兵力拉回到五倍差值。可别小看只有五千人,在守城一方,可是个巨大的提升。此刻,刘璋已经决定,要殊死一搏了!
泠苞更是欣喜若狂,本来自己只是个军司马,没想到直接被破格提拔到如此高位,简直是喜从天降,立刻叩头谢恩:“末将定不负主公期望,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敌军就休想踏入成都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