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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戴宗回来了,衣衫上沾染的全是雪花,到达成都后,直接来求见张富。戴宗唯恐耽误了情报,亲自跑回来送信。来回近乎两千里地,加上寒冬腊月,千里雪飘,戴宗纵使有神行大法,也是累的够呛。
张富连忙请戴宗进入屋内,并且亲自给戴宗扫去衣衫上的雪花,戴宗惶恐:“公子,使不得呀!属下自己来就是了。”张富打断他:“这一路两千里地,赶回来已经是辛苦异常,我只是帮你整理下衣物,有什么使不得的?”戴宗听后心里甚是感动,屋内暖和,很快衣衫上的雪花便化成水滴落下来,形成一滩滩水渍。
张富派人温上的酒也已经稳好,戴宗喝吧,稍微缓了过来。便开始说道:“属下和燕青本以计划好伏击杨奉董承等人,救出天子,不曾想到半路杀出两位壮汉,一人独身挡住张济部队,一人打倒杨奉,直接抢出天子。那二人武艺高强,大胆心细,如入无人之境,还能毫发无损地撤退。燕青先一步去追击,没曾想,被那位叫秦叔宝的猛将一招败落,便再也追不上了。而后李郭西凉铁骑到来,在方圆百里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天子踪迹。我等也是同样没有消息,事态紧急,便赶回来向公子请示!”
戴宗说的基本上和张富猜想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秦琼身边竟然还有一位猛将,只二人便从西凉军手里抢回了天子,可见实力不容小觑啊!燕青一个人追击,能活下来也算是命大。张富问道:“可知那猛将是谁的人吗?”戴宗答:“属下不知,他只说了自己叫秦叔宝。”
张富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天命难违啊!让小乙他们回来吧。”戴宗有些不甘心:“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子息怒,属下想要戴罪立功,挖地三尺也将那人找出来!”“李郭二人几千大军都不曾找到,你们只有二百多人,又怎能找得到。况且你们找到了也不是那人对手。”戴宗张了张口,也无力反驳,张富说的确实是实话。“好了,让他们回来吧,你们已经做的够好了。对了,遣一人去就行,你奔波劳累,就留下来歇息吧。”戴宗领命告退。
戴宗走后,张富起身来到院子里,任凭雪花落在身上,他此刻脑子在飞速旋转,秦琼到底是谁的人?究竟是哪个势力也在觊觎天子,而且还抢在了他之前!
首先排除被自己压制在益南而朝不保夕苟延残喘的刘璋,他要是能想到迎接天子这茬,也不会被自己打到益南去了。然后排除李郭的西凉军阀,他们虽然已经后悔放走刘协派人去追了,但是到最后也没找到天子下落,足以说明秦琼并不是西凉军阀手下的。
然后再排除刚在兖州战败的吕布,此刻估计已经投奔徐州刘备去了,吕布的脑回路也不会想不到这个,即使陈宫想到了,估计也不会这样去做。对他们来说,天子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他们如今可是刚刚大败,连一个根据地都没有,只能寄身于刘备,若真将天子接到身边,不说别人,身边的刘备第一个会出兵“护驾”,刘备可是这世界上最想得到刘协的人!
而荆州刘表作为汉室宗亲,也不会擅自去迎接天子,假如天子到了荆州,那刘表身为汉室宗亲,怎敢逾越天子做出像曹操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时候就是天子迁都荆州,再图安天下,刘表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当个霍光罢了。更何况,刘表若是真心想救回天子,早都动手了,还能让天子在李郭二人手里颠沛流离?
然后还有一些是想不到这茬的诸侯。比如雍凉马腾,幽州公孙瓒,他们二人都是武将出身,也没有特别厉害的谋士,故应该也想不到这茬。扬州的袁术,狼子野心,从后来直接称帝就可以看出,此人无大谋,断然不会去迎接天子。
而袁术东边的孙策,手下有周瑜这样的绝顶人才,想到这点应该不难。但他们受限于如今的处境——正忙着平定江东,也没有精力抽兵北上。与其说费力去迎接天子,还不如先想一想怎样从袁术手下脱离独立是正事。而且江东距离司隶山高路远,一路上变故太大,若是派人太多,太扎眼了,恐怕真接到刘协也回不去江东。若派人太少,无异于虎口夺食,白费力气罢了。
排除这几个想不到或者想到也不会去做的几人。其他诸侯严格意义来说都是有可能的。
而曹操就不用多说了,虽说不是第一个想到这步棋的人,但他确实第一个这样做的,而且不带任何犹豫,带着大部队都过去了,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可以说是曹操能一统北方最大的转折点!所以,张富断然曹操一定会出手,只是不敢确定秦琼是否是曹操指派过去的。
冀州袁绍,手下谋士沮授是历史上最先提出:迎献帝,迁都至邺城,挟天子以令诸侯,畜士马以讨不庭。袁绍听后打算听从沮授的建议,但淳于琼等人认为要复兴汉室太难,而且迎立汉帝会削弱自己的权力,劝袁绍不要用此计策,袁绍于是放弃。若袁绍真听沮授的话,迎接天子到邺城,再加上袁家威望,和河北的资源财力,那历史是否会改写,我们也不得而知了。虽说袁绍历史上拒绝了此事,但如今随着张富到来,各种召唤人物的将领,蝴蝶翅膀已经煽动,现在的袁绍是否会听从,也没人知道。
徐州刘备,他起兵打的旗号就是“中山靖王之后”和“匡扶汉室”。从后来的衣带诏可以看出,刘备是真的想帮助天子或者说借助天子的口谕来让自己占据“大义”!所以,这个机会刘备定不会放弃。历史上的刘备是否派人迎接天子没有详细的记载,也可能是因为蜀料大规模销毁的缘故。但在张富看来,只要刘备有机会,是一定会去迎接天子的。就看刘备想不想得到这点了,毕竟现在诸葛孔明还没有出山,刘备最欠缺的一环还没有补齐。
最有可能派遣秦琼去迎接天子的无非还是曹操,袁绍,刘备三人中的一个。这也是张富最担心的事情,他们三人不比其他小诸侯,都是乱世枭雄,猛将如云,谋臣如雨,若他们真迎接到天子,定然会实力直线上升,自己的形势就会变得非常不利。毕竟这个年代的人还都是忠君的,即使天子落魄,也改变不了人家是君的事实。到时候人家占着“大义”,可是会很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