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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山寨下方的平台上，一间由石块垒砌的小屋里，满脸胡须的男子困惑地站起，问：“二哥，老拐子他们已经行动了，现在能告诉我洪老大承诺的好处了吗？”
“我都说过多少遍，别叫我二哥，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这位二哥名叫石文才，幼时读过两年私塾，是山寨里唯一的读书人。
正因为这点。
石文才被破例提拔，成为山寨的二把手。
“不过也没关系了，从明天开始，我就是这个山寨的老大了。”
石文才的目光变得锐利，“沈凌秋那个女人，竟想依靠一个外人来帮助她颠覆？”
“那可是凌州的州牧，公然对抗官府，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再说，你看她把山寨糟蹋成什么样了？这些日子，兄弟们连顿饱饭都没吃过。”
“二哥我看着心疼啊。”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在土匪中并不稀奇。
如果沈凌秋能强硬些，允许土匪们像其他山寨那样下山掠夺，他们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山寨里，对沈凌秋不满的人比比皆是。
这次沈凌秋进京，石文才趁机煽动全山寨反抗。
即便如此，他仍觉得不够稳妥。
特意跑到磐石山寨，向洪老大求援。
洪老大垂涎沈凌秋的美貌，不顾她是否清白，立即应允。
想到这里。
石文才抬头说：“三弟，并非二哥不愿透露。”
“洪老大说，只要我们交出老大，我们的断头崖山寨就会成为磐石山寨的分支。”
络腮胡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也就是说，我们也能像磐石山寨的兄弟们一样，餐餐有肉有酒？”
磐石山寨的逍遥生活，才是土匪应有的状态。
相比之下，断头崖山寨简直截然相反。
“不止如此！”
石文才眼神玩味，“以后磐石山寨收取年贡，我们也能参与其中。”
“收取的年贡只需上交洪老大七成，我们……能留下整整三成。”
收取年贡，其实不过是换个说法的打家劫舍。
以青云山为根据地，方圆百里内，都有青云山土匪收取年贡的踪迹。
“天哪，能留下三成！”
络腮胡惊愕不已，三成年贡足以扭转断头崖山寨的困境。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