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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实在看不下去,愤慨道:“你是何人?为何有人要抓你?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更何况,我们也不见得会帮你!”
“帮不帮,我都不会告诉你们!你们这些汉人,最是无情无义的!”那女子瞪着双目,气道。
“你——早知如此,让你饿死!”三儿气呼呼将茶壶拿开,也上了床,不再理会。
“既然如此,姑娘请出去,我们要安歇了。”赵一凡深觉不可理喻,发了逐客令。
岂料,那女子竟蛮不讲理起来,挨着火炉,席地而坐,身子靠在床边,一言不发,合目睡去。
赵一凡见状,也只得由着她。
一夜并不敢安睡,谨防有事。
次日一早,那女子听二人要赶路,慌了心神,又拉不下脸面,索性义正辞严道:“你们不准走!等那些人走了再说。”
三儿气不过,上前就要理论。正闹着,林风儿与阿月走了进来,一见到这女子,喜上眉梢。尤其是林风儿,拉着她一阵端详。左问右问,那女子再不多说一句,脸上除了愤怒,便是冷漠。似乎世上所有的不公,都让她一人独占。尤其是那双眼睛,时时刻刻充满恶意。
林风儿一来,赵一凡便知再也走不了了。果然,她嘟着嘴替她求情。他叹口气,只得答应。叫上三儿,出去再置办些过冬的衣物及食品。
三儿这才得知,昨夜追杀这女子的,居然是西夏人,惊得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
“三儿,记住。凡事留个心眼。否则,哪一日,祸到临头,还不知是怎样死的。”赵一凡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嘱咐道。
下午回来时,西夏人已经离开。那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林风儿叹息道:“她似乎有莫大的悲伤。或许,这场战争,令她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怎么,你认为她是回鹘人?”赵一凡听出话外之音,心中惊喜,淡淡问道。
“她是回鹘人无疑。”林风儿闪亮着眼睛,坚定道,“那些追他的人走了之后,她回到屋中,将房梁上的包袱取了下来。若是我没有猜错,那包袱之内,装了不少真金白银。否则,昨夜的那些官差又怎会放了她?”
那包袱,他昨夜匆匆一瞥,并无异常。
“你确定?”赵一凡不肯轻信。
林风儿莞尔一笑:“确定。在送她之时,我假意跌倒,将她的包袱也撞在了地上。那声音,我的耳朵自是不会听错。”
真是机灵!赵一凡禁不住心中暗叹。只是,并不能就此推断她一定是回鹘人。或许,她有路引之类,那些官差也奈何不了她。
看出他的疑虑,林风儿微微一笑,接道:“并且,我假意打开看看可有摔坏的东西。里面有字迹,我虽看不懂,但是暗暗记下,已经请教过了,是回鹘文。”
这下,赵一凡哑口无言,再无二话。甚至,钦佩有加。看着她隐隐约约露出的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心中暗想,若是三儿有她一半的心眼,不知要省多少功夫。
不过,转念一想,事情却变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