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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坐下叫吃的吧,我出去买包烟。”我说道,然后朝那小孩走去,小孩见我走向他,转身就跑。搞的这么明显,肯定有古怪,我也拔腿追。小孩在高高粗粗的棕桐树绕了几圈,我便被他拉下一段距离了,而后只见他又躲到了一栋民房后面,等我再过去的时候,已经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无奈回小旅馆,经过一家小卖部时买了包烟。路上一直琢磨着这小孩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从我们一进镇就监视我们。一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一个碗,碗里面还有食物,我怕触犯了当地的习俗,赶紧把碗摆正。转头看了一下,发现没栋吊脚楼下面都有一个碗,其中还有一些老鼠在吃碗里的东西。而我也惊奇的发现,这的老鼠居然可以大摇大摆的过街,并不会遭到驱打。
我续了根烟,太奇怪了,盯着一只肥大的老鼠,跟在它屁股后面走。
“喂,你不认识路了?”潘楠突然从我后面拍我,惊得我晃了一下,转过身,原来我已经走过小旅馆了。
我将烟头丢在水泥地上,脚尖慢慢的碾米后踢到旁边的垃圾堆里,说道:“有个小孩监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
“是吗?”潘楠警惕起来,扫了一眼四周。我勾在她肩膀上,“算了,可能是我误会了,人家小孩只是好奇外地人,而我那样去追他,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他肯定也会跑。”
回到小旅馆一楼的饭店,从外面的清新空气中走进去,就能感觉到里面的臭味特别明显,都是些光膀子的大汉,坐在那里喝啤酒划拳。
我们坐下后,曹欢轻声道:“这些人带的佛牌全是魂魄勇,你说这庙里的和尚是不是只弄这一种啊?”
“不知道,吃完饭过去看看。”我说到。
吃饭期间,曹欢又告诉我,刚才我走的时候,他试着问了下老板这的佛牌灵不灵,老板说相当的灵,这附近的人全都是从这庙里请的佛牌,并且还有一些动作明星也到这里来请佛牌,有时候会看见那种很大场面。
英俊不屑的哼着鼻子,看他的样子,已经认定那鼠精就在这了。不过当我们起身要去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既然鼯鼠能从英俊的身上闻出他爷爷的气味,那么鼠精肯定也能。
我便阻止了英俊,先让我们进去探探虚实,不要打草惊蛇。
一行人来到庙里,刚到大门我们就咋舌了,庙宇旁边居然还有一个小神庙,里面摆着的居然是一只老鼠的雕像。我知道一些地方因为敬畏大自然的缘故,有一些特别的习俗和图腾,像我们广西那一代,还有蚂拐节呢,也就是敬畏蛤蟆。所以我问曹欢这边有敬畏老鼠的习俗吗?
曹欢摇头道:“好像没有吧,老鼠这东西一直都很阴暗啊,偷吃粮食,一直都是被讨厌的,怎么会有人供奉老鼠呢?”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黄袍僧侣从外面回庙里,曹欢拦住他,行了个合十礼,用这边的语言问他关于老鼠像的事。那年轻的僧侣并没有急着答话,而是打量了我们几眼,看见我衣服上的中文字后,用很流利的粤语问道:“你们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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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惊喜:“对啊,你居然会说白话?”
交流之后才得知,这僧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和尚,只是这边的习俗,男孩年满二十岁都要出家一次,表示自己是佛门弟子。没有出过家的男孩,会被理解成野人或者没有教养的人。女孩子也不愿意嫁给没出过家的男生,觉得那样是很下作的行为。就连国王也必须遵守,当然,政符这么推崇佛教,肯定是有政织因素在里面的,最近的一次大动作应该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泰国国内一度面临阶级层之间的武装冲突,为了防止主打贫下中农的叉叉党渗透,所以推出一系列的弘法计划,广建庙宇,提供给孩童接受教育场所等等,灌输温和的佛教思想。
这年轻的僧侣有中文名,叫宋彦超,一直和父母生活在香港。这次因为宋干节的缘故,所以回老家陪爷爷奶奶,顺便出家当三个月和尚,因为三个月是一个法岁。他再过七天就满一个法岁了,到时就回港工作了。
有了个可以语言交通的本地人,打探起信息来就轻松的多了。宋彦超告诉我们,其实泰国并不会供奉老鼠像,只是这个小镇而已。听父辈们说,很早之前他们那的桥断了,当时有两个高僧在桥上,被冲到河里,眼看着就要淹死,却突然有很多只老鼠出现,咬住了高僧的衣服,将他拖到岸边。
因为这边深信万物皆有灵,所以他们觉得这里的老鼠都是善良有灵性的。高僧为此在这庙旁边修了个小神庙供奉老鼠像,本地的人也会祈求鼠神庇佑。并且这里的老鼠从来不会偷吃百姓家的粮食,所以大家也都在门口摆个碗,放一下吃剩的粮食给老鼠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长大的缘故(小学就因为父母之间的攀比而与同学比较成绩,长大又是各种暗自攀比),所以心里比较阴暗,宋彦超进庙后,我对曹欢和潘楠道:“我觉得这本来就是一个阴谋,老鼠咬断桥梁,然后救下高僧,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信众的供奉了。”
曹欢点了点头默认,但是并没有发表意见,潘楠怂了下肩,道:“你这阴谋论,很有水平啊!不过既然他们相信这的老鼠善良,那我们何不去上柱香?”说完还挤了下眼。
我知道潘楠的真实意图当然不是给老鼠上香,而是要探一探这老鼠庙的虚实。旁边的一个和尚见我们要给老鼠上香,连忙走到我们面前,示意我们先洗手,还有潘楠那充满异域风情的帽子也得摘下来。洗完手后,和尚给我拿了一件备用的长袖给我穿上,曹欢说这边的习惯,进庙不能露出臂膀,否则是对神明的不尊敬。难怪那些光膀子的匪青年进庙时都穿着长袖。
终于可以上香了,我们也可以近距离的观察那老鼠像了,一看见那老鼠的耳朵,我们三个交换了下眼神,这次真找对地方了。那老鼠像的左耳有个窟窿,很明显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