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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往后退了一些距离，然后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书现在早已是气喘吁吁了，他靠在一株树干上，打算休息一会儿，麻雀就落在树冠上，依旧还是和他保持着距离。
林书抬头，“大鸟，我现在有那么可怕吗？”
他不可怕，他身后的女鬼可怕。
麻雀的小头颅一直盯着前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它控制着自己不看向林书，因为看向林书就看见了那女鬼一直对着它龇牙咧嘴的，对着它张开血盆大口。麻雀总怕自己不小心飞过去撞到她嘴唇上，她一张嘴就能把自己整只吞了下去。
树下的女鬼一直仰着头，朝着树上的麻雀嘶吼着，让它离开。
麻雀它自己也不想跟着呀，奈何卞泰让它看着林书，它也只好跟在他们身边了，否则，谁想当电灯泡，打扰他们……约会呀真是……
麻雀眼观鼻鼻观心，不和那女鬼一般计较。而林书则是全然不懂身后的这些较量，他只是靠着树干粗喘着气。
没一会儿，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走过来，他长得很可爱，白白嫩嫩的，脸上的婴儿肥让人看着忍不住想捏一把。
“大哥哥，你在做什么？”
林书放软了声音，“没事，我跑步呢，累了休息一会儿。”
男孩笑了笑，露出可爱的虎牙，他赞叹道:“大哥哥，你真了不起，背后背着一个大姐姐还跑步，为什么不让她下来自己走？”
林书呆了半晌，最后才反应过来，他有些结巴的问:“你看得见？”
男孩目不转睛的看着林书空空荡荡的肩膀，然后挥着小手，看着是在打招呼。
他看向林书，说道:“大姐姐说她想躺下休息一会儿，让你回去。”
……就不！
林书冷笑，“小朋友，你是什么鬼？”
“小鬼。”
林书默。
男孩抬起头奶声奶气的问道:“大哥哥可以请我吃糖果吗？”
“我没钱。”林书看着男孩，还可以心平气和的和他讲话。
男孩也不伤心，他还很开心的笑起来，“那我请大哥哥吃糖果吧。”
林书点头，刚要道谢说不用了，那男孩却是迅速的从眼眶里摘下了一只眼珠子。林书清楚的看见上面还带着一些血红的血管，男孩手上沾满了血，左边的眼眶空了，里面血肉模糊，有血红的痕迹往下流淌着，最后在下巴处汇集，落入他的衣领。
林书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男孩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根竹签，然后把眼珠子串上去，他像邀功似的，举着那血淋淋的眼珠子到林书面前，天真的说:“我请大哥哥吃糖。”
“……不用了谢谢。”
林书往四周望了望，发现行人依旧自顾行走着，没有人发现这里正在发生着什么。
男孩被拒绝了，他有些伤心，不过很快笑了起来，“大哥哥不吃，那我自己吃。”
他说着就把那眼珠子放到嘴里，吧唧吧唧的啃着，嘴角很快也是染满了鲜血。
林书双目发直，他正想走掉，但是一转身却和一个人撞上，反震的力量再加上女鬼的重量，林书一个踉跄就仰躺摔到地上去了。